弒神之魔王與紅蓮之騎士 51
那是一副奇妙的光景。
數百名亞人眺望著遠方的天空,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乃是現實。
——因為他們現在在天空上。
(资料图片)
——飛空艇·佛爾尼爾。
由始製作的重力控制式飛行用神器,而如今被解放的奴隸就待在船底外裝的超大型貨櫃裡。
說到底,明明始已經開發了能夠開啟空間之門的神器【門洞】,為什麼還需要用飛的來移動亞人呢?
其實,這只是為了對帝國人民強調【解放亞人奴隸是神的旨意!】這一點,僅此而已。
哪怕上頭的人改變了政策,但是底下人民的思想不可能馬上改變。
其中的磨合與交流,是任何世界的國家都必須考慮的因素········
——但在托達斯這裡,只要把「神的旨意」抬出來,就可以解決絕大部分的問題。
雖說是狂神(敵人)造成的局勢,不過能利用的東西就拿來用,就是南雲始如今的信條。
不過,這種作法也是有代價的。
“呼啊~~”
坐在艦橋沙發上的始,發出了非常疲倦的嘆息聲。
放鬆到極點的那個坐姿,一臉凱滯的表情,簡直就像是深夜歸家的老爸。
然而,他全身散發出的紅色魔力,就證明了他並非在休息了。
佛爾尼爾雖然載客量驚人,但始終是一台神器。
因此,乘搭的人數越多,對操縱者(始)的負擔就越大。
哪怕是在這一瞬間,始依舊在為操縱飛空艇,消耗著大把大把的魔力。
·········只不過僅看外表的話,應該沒有一個男人會理解這一點吧。
“·······喂喂,在皇帝的面前,你的態度還真是囂張呀,南雲始。”
加哈路德剛剛走進艦橋,就對始投以似怨似怒的表情。
——沒錯,始正在左擁右抱著希雅和香織,沙發後還站著緹奧。
完全就是一個大搖大擺地開起後宮的小白臉。
再加上始慵懶的表情,甚至會讓人感到傲慢。
事實上,這些美少女們可不是在胡鬧。
為了保障始的魔力不會耗盡,香織正在持續的對始施加治療魔法。
——只是從刻意貼在一起這一點來看,分明就是有私心的。
還有希雅,妳根本就不會治療魔法,湊什麼熱鬧呢?
“好羨——咳咳,南雲先生,你這樣成何體統呢?”
“莉莉安娜小姐,妳的真心話流露囉。”
精準吐槽莉莉安娜公主抱怨(?)的人,就是她的專屬侍女荷莉娜。
如今莉莉安娜和帝國皇室的婚約,已經被解除了。
理由很簡單——如今帝國皇室已經在各種各樣的意義上忙得不可交關了。
解放帝都以外城市的奴隸、應對甚至鎮壓各地的騷動、彌補損失的戰力········
為了處理這些事宜,每一名皇族都在拚命奔走。
——根本就沒有去搞政治聯姻的功夫。
話是這樣說,但等到狀況穩定之後,多半還是會再談婚事的吧。
只是根據加哈路德本人的說法,屆時多半是由帝國的皇女嫁給王國的蘭迪爾王子吧。
順帶一提,皇族的各位之所以會這麼拼命,是因為一名皇子不信邪,把首飾拿了下來。
結果馬上就發狂大鬧一番,然後就倒地斃命了。
“不過,話說回來·······”
——說到這裡,大家是不是察覺到一個違和感了呢?
至少,莉莉安娜似乎是察覺到了。
“——月小姐在哪裡呢?”
沒錯,在這種黏著始的大好時機,我們的吸血姬居然不在場?
這不管怎麼想都不正常。
“啊,月呀··········”
以懶懶的聲音,始說出了答案(真相):
“——她現在,應該和紅煉在一塊吧?”
“說起來·······明明都認識一段時間了,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兩人獨處呀?”
“嗯········一直都沒機會········”
在佛爾尼爾的某個小房間裡,兩名吸血鬼少女正坐在一塊。
其中一位,自然就是我們的吸血姬月小姐。
而另一位,就是吸血鬼騎士織斑紅煉了。
“雖然這樣說不太恰當········初次見面,托達斯的同胞。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“嗯········請多多指教,地球的同胞。”
這到底是多麽稀奇的一幕呢?
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,種族特徵不盡相同的同族,居然握住彼此的手,以「同胞」相稱。
——換作其他的種族,肯定是無法相互理解得這麼容易的吧?
但是吸血鬼這種生物,比任何種族都更加重視「血統」········也就是在重視「同胞」。
是否來自同一個世界,力量是否有所區別········對他們而言只是小事。
跨越世界的「血之共鳴」,讓她們做到了這一點。
“月應該是這個世界,最後一名吸血鬼了吧?”
“嗯········三百年前,其他人被殺光的時候,我已經被叔父封印在深淵裡了。”
“這樣呀·······對不起,讓妳想起不好的回憶了。”
“不要緊,我已經不在意了·······因為有始在。”
稚幼臉孔上露出的燦爛笑容,證明了月的話語絕非在逞強。
——只是,這個讓我想嘟起嘴巴來的感情,到底是什麼呢?
強行將這份雜念趕到心底深處,紅煉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笑容。
“難道,就沒有任何倖存者嗎?”
“我不知道,我也沒有去調查過········但即便有,多半都已經死光了吧。”
“這樣呀·······果然這個世界的同胞,並非全部都是不老不死的?”
“嗯,不如說只有我是這樣·······紅煉那邊的同胞,莫非都是······?”
“嗯嗯,據說我們的真祖們,都是被眾神下了不死詛咒而誕生的·······身為後代的我們也一樣,不會老也不會死。”
——話說如此,也是有殺死我們的方法啦。
只是這一點,紅煉並沒有說出來。
“是這樣的嗎········”
這一刻,月的神情非常的複雜,一時之間紅煉也不知該如何形容。
“·······真好呢。”
沒說出來的部分,大概是「大家都一樣」之類的吧。
在月誕生的那個時代,除亞人族以外的返祖者,已經非常罕見了。
因此,擁有強大的力量,超乎尋常的才能,以及不死之身的月,就顯得格外出眾了。
這種人,不是被他人當成神明來崇拜,就是被視為恐怖的怪物。
——而月的情況,想來就是後者吧。
“·········呐,那邊(地球)的同胞是怎麼樣的,可以告許我嗎?”
“嗯?妳沒聽始說過嗎?”
“·········有的。”
——事實上,她引以為傲的魔法【五天龍】,就是模仿了始所描述的「眷獸」。
·······雖然這個真相,月絕對不會承認就是了。
“········不過,我還是想聽紅煉說。”
“·······這樣呀。”
「既然如此,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就是了。」
“第一點,就是我剛剛提到過的不死詛咒········
所有的吸血鬼,除非被過於沈重的一擊消滅要害,否則都可以再生回來。
不過,據說真祖們哪怕腦袋被轟掉,心臟被貫穿,也可以照樣復活就是了。”
“········哪怕魔力耗盡?”
“嗯?這個嗎········確實會帶來一點影響。但是也只是讓再生速度大幅削弱,並不會徹底失去效力喔。”
——刻在我們魂魄之上的不死詛咒,就是這麼強大。
如此補充的紅煉,忍不住露出苦笑。
「畢竟我們是被【眾神詛咒的一族】嘛。」
哪怕是公認的事實,自己說出來也會感到不是滋味。
“我不知道托達斯是怎樣的,但是我們的吸血行為只能補充魔力,不能攝取營養。”
“啊,我們的話,只要有血就能活下去········妳不會覺得不方便的嗎?”
“不會呀!像其他人一樣吃飯就是了。”
紅煉非常乾脆的否定了。
“再說,也不是說吸血完全沒有好處·······因為可以吸收對方的血之記憶。”
“血之·······記憶?”
“嗯,也就是所謂的「固有堆積時間」·····呃,啊········
——算了,說明起來太麻煩,妳就理解為「對方的記憶」吧。”
“········真是羨慕呢。”
“是吧是吧··········”
“——要是我做得到,就可以知道始之前在做什麼了。”
“呃········妳有在說出危險發言的自覺嗎?”
「月可能有病嬌的潛質」········這件事必須告許(警告)始才行。
“基本上每一個人(吸血鬼),都有一些共同能力·······像是魔眼、魅惑、霧化、飛行那樣。
——但還是有稀有能力的,比如說獸化和變身之類的。”
“·······那個,地球的同胞真的是人嗎?”
“嗚,無法否定········”
——畢竟魔族的能力,基本上都和「人類」相差甚遠。
人族和魔族之間的漫長戰爭,有很大的原因正是因此而起。
“最後就是重頭戲了·······眷獸。”
“嗯······很不可思議呢·······我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能力。”
“嗯,那些臭野獸是太古時代的災厄。和五位真祖們定下契約,已換取「食糧」為代價服從我們吸血鬼的,異世界召喚獸·······”
“原來如此········所以他們才會有這麼誇張的力量嗎?”
“嗯,我的眷獸也只能算是殘渣喔;有機會的話,真想讓妳見識真祖們的眷獸。”
“呵呵,我好期待·········”
這樣的聊天,不知道持續了多久。
無論是地球的吸血鬼(紅煉),還是托達斯的吸血鬼(月)。
都為久違相聚的「同胞」感到喜悅,話匣子一開,就停不下來了。
——就像這樣,「那個話題」終於被提到了。
“紅煉的父母,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呢?”
“啊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月才剛剛把話說出口,就察覺到不對勁了。
——因為紅煉的臉色,變得非常難堪。
「該不會,紅煉她·········」
“呃,那個,對不起·········”
“沒,沒事的·······我的父母還健在,對我也很好。”
看見月似乎誤會了什麼,紅煉連忙澄清了。
“那麼,為什麼·······?”
“只是想起了一些事········
——其實我和父母,已經有好幾年沒說過話了。”
“嗯?”
“原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·······只是單純的鬧脾氣而已········”
我到日本那邊就讀,是在13歲的時候········也就是國中一年級的時候。
那時候的我,才剛剛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戰爭。
在那場戰爭中,成功守護著國家的我,得到了陛下的大大表揚。
甚至破例讓未成年的我成為了近衛騎士團團長,授予了我【護國之魔劍】。
這對一直立志成為「守護者」的我來說,是一份莫大的榮耀。
但當我把這件事,興奮的告許爸爸媽媽的時候。
他們居然說,要讓我到日本留學。
——為什麼?
當時父母的「不理解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,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
回過神來的時候,我已經在大吵一架之後離家出走了。
那之後,我雖然還是遵從安排去了日本,但還是無法釋然。
雖說有回家,但是在那四········不對,五年之間,就再也沒有跟爸爸媽媽好好說話了。
一直到我來到托達斯之後,我才終於明白父母的想法。
有一次,和梅爾德團長他們喝酒之後········他說了這麼一句話:
「不管小鬼多麼的有才能········沒有哪對父母,會希望孩子變得那麼破破爛爛的吧?」
當然,他並不可能知道我們的家事。
但是,沒有開玩笑,我當時足足愣住十分鐘。
因為我終於意識到了。
——或許,爸爸媽媽他們就是這樣想的吧。
自己的教育,將孩子迫到了這種境地·········甚至差一點害死了她。
為了補償孩子,才讓她放一個長假。
在那之後,我就在想:
「回到地球之後,一定要跟爸爸媽媽好好聊一次。」
——只是在那之前,她必須打倒那個可惡的狂神,得到回去的力量才行。
“所以說········我一定不可以死在這種地方。
——一定要回去,跟父母說聲「對不起」才行。”
——先不論紅煉的家事。
此時,已經可以從佛爾尼爾的艦橋上,看見大樹海的風景了。
亞人們的家,已經快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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